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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格斯·迪顿:当代资本主义出了什么问题?(2)

2019-03-25 15:09栏目:财经

  然而在大学学位是成功先决条件的今天,那些更有天赋的孩子转而在社区之外求学,最终在快速发展的城市中实现自我隔离,而那些天赋稍低的孩子则被那些好学区的高生活成本排斥在外。在他们光鲜亮丽的禁地中,那些成功者构建了一个精英体制,让他们的后代 ——也几乎只有他们的后代——取得成功。

  科利尔也讲述了同样的英国往事,人才和国民收入的份额越来越向伦敦集中,只留下那些充满沮丧和愤怒情绪的社区。然而正如英国《金融时报》专栏作家贾南·加内什(Janan Ganesh)指出的那样,这些都市精英如今都发现自己“和尸体绑在了一起”。

  而拉贾则将精英体制视为信息通信技术革命的产物。但我怀疑这种状况可能在此之前已经出现了。毕竟英国社会学家迈克尔·扬(Michael Young)早在1958年发表了其充满先见之明的反乌托邦著作《精英体制的崛起》。事实上科利尔和我都是最早那批英国精英的一份子。正如杨预测的那样,也是我们这群人为后代人开创了这个体系,同时不断颂扬它的美德。在我从小长大的苏格兰,当地的社区人才,知识分子,作家,历史学家和艺术家们都纷纷离开去寻找更广阔的天地,或者直接放弃了对大型市场企业的抗争。我们都因此而变得更加渺小和匮乏。

  像拉贾一样,我认为社区是精英少数群体占领市场和国家的牺牲品。但与他不同的是,我怀疑强大的当地社区或地方主义政策(无论是否具备包容性)究竟能否解决我们的困境。精英体制的神灵早已无法被收回魔瓶里了。

  (本文作者介绍:报业辛迪加(Project Syndicate)被称为“世界上最具智慧的专栏”,作者来自全球顶级经济学者、诺奖得主、政界领袖,主题包括全球政治、经济、科学与文化塑造者的观点,为全球读者提供来自全球最高端的原创文章、最具深度的评论,为解读“变动中的世界”提供帮助。)